我的连长郑敦启用毛主席像挡风被批判时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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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军是一所好学校,我在好学校里遇到了一位好老师。

年2月到年3月,我在解放军防化十三团五连当了六年兵。

在六年的部队生活中,经历过几位连长的领导,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,是郑敦启。

这位郑敦启连长,和其他的连长们不一样,他是戴眼镜的。这副眼镜给人的感觉有点特别,因为当时的部队,特别是连队,戴眼镜的人是凤毛麟角。

郑连长的眼镜不是戴来唬人的,他是真有学问,而且,他还是个大学生。上世纪六十年代,大学生当兵的,是少之又少。

我那年十六岁,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。郑连长应该是二十多岁,还没有成家,方脸庞上架一副黑边眼镜,镜片厚的有点像瓶子底儿。只有络腮胡子还显示出点儿军人气,说话声音里带一点沙哑,山东话口音不明显,多的是北京口音。

那年,北京兵一下子涌到防化团有差不多人,每个连队都分了三四十个,各个营房里飘出的标准普通话,一下子压过了土著的山东话。

不知为什么,我们那年没有新兵训练,直接就进了老兵班。所谓老兵,大都是68年的兵,比我们早穿一年军装。年国家没有征兵,再早的就是年的兵,大都是班长。我的第一个班长丛宝亭,就是年的兵,山东招远人。而排长这一级的,大都是年的兵。

北京兵年轻,有文化,生活优越;而老兵都是来自农村,没上过几天学,家里大豆穷的叮当响。这两拨人搁在一起,想尿在一个壶里,还真费劲。

郑连长喜欢北京兵。我今天揣摩他的心态,一是他是城市人,而且还是大城市青岛,二是他上过大学,因此,在本能上就接近北京兵。

不用隐讳这一点,在这些北京兵里,郑连长是最喜欢我的。关于一点,许多北京的战友都这样提醒我:可别忘了郑连长,人家对你真好!

我心里当然有数。记得当兵半年以后,我刚从团篮球队回到五连,连长就让我代理文书。

文书这个职务,在连队属于重要岗位,要起草文件,要负责连队的日常值班报告,还要管理司号员卫生员和通讯员,是班长级,通常也是干部苗子。一般来说,文书必须是党员,因为还要管理战士的档案。所以,文书相当于地方的办公厅主任兼研究室主任兼档案局长,很是重要。

记得当时我咨询过,问文书的职责有什么,老兵说,除了上面说的这些外,还要为连首长洗衣服。我当时说,这个活儿我可做不了。

可是,当时我还没有入团。

这在当时是引起轩然大波的。

到了连部,郑连长手把手地教我。记得当时我的写的很差,连长说,当文书,要有一笔好字,你要抓紧时间练字。他老督促着我,像拿一根鞭子跟着我。连队当时离团部的距离有50多公里,要坐火车,有时去团部办事,在等火车的时间里,我蹲在地上练字,不知写坏了多少的树枝子。

总算有些成绩,现在没人嫌我的字不好了。当然,字也用不大上了,因为每个字都用电脑敲出来了。这是玩笑。

不过,今天想来,我也不怎么争气,因为毕竟刚满17岁,社会经验等于零。团里让我参加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大会,我就去了;让我代表团里、营里、连里新兵讲话,我就上台了;让我到团篮球队打球,我就上场了,总会有人不舒服。加上我不会夹着尾巴做人,自以为不张扬的时候,恰恰有人认为你张扬的不得了了。于是,我戴上了一顶帽子:骄傲自满。

在部队,入团是很容易的一件事,但是我这个团入的可费了大劲,死活入不了。有一个胶东半岛入伍的老兵,是个团支部的负责人,放出话来:只要我在,周某人就别想入团。其实我到今天,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了这位团支部领导。

连队当时驻扎在山东长清县的五峰山,山上有一座庙,星期天我们常常上山去玩,记得连长为了帮助我,有一个星期天他和我坐在庙前的石头上,整整聊了半天。那时候,这叫做促膝谈心,也叫做深入细致的思想工作。直到今天,我还记得连长那带着殷切期盼的话语。

他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。

到了69年底,部队有一个整团建团的活动,有一项内容是发展团员,而且方式也改革了,不是团员们通过,而是连队全体投票决定谁可以入团。我们连部的两个老兵,一个卫生员孙长然,一个司号员李祖香,都是党员,都是农村来的,在老兵里面说的上话,又属于连首长身边的人,他们对我印象还不错,到处为我打抱不平。投票结果,我涉险过关。全连9个班,有四个班不同意我入团,但是有五个班同意我入团,我算是入了团。

当时,已经有同时当兵的战友入党了。

说起来很不好意思,该是组织内解决的问题,硬是惊动了组织外的人。我知道,郑连长也在幕后做了推手。

郑连长看到我在连队是在有点不适应,就又为我找了一个差事。这个差事在北京兵里面也是第一个的,就是去支左。

记得是在年初的一个晚上,连队正在看露天电影,什么片子记不得了,无非是地雷战地道战一类的老片子,我在瑟瑟寒风中昏昏欲睡,连长把我叫到连部,说让我到山东大学支左。这个消息很振奋我,因为我实在是很厌倦连队生活了。

到今天,我遇到山东大学毕业的学生时,还常常开玩笑说是他们的校友。当时我17岁,上过初一,刚刚入团。而我的同学们,有些到农村插队,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,有些到了工厂,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育,而我到了大学,成了教育大学生的人。走路的方向稍微偏了一点,距离就是这么大吗?我简直不敢相信命运之神的安排。

在山东大学的半年,给我增加了许多见识,我在物理系工作,由于年纪小,只能打打杂,但是,由于穿着军装,谁也不会拿你当小孩子看,自己自然也会多一些约束。

不过也放肆了一下。

刚到山东大学,就给妈妈写了一封信,说是到了山东大学,不再受连队纪律约束,快给我寄两斤奶糖来,再寄一套运动服,我要吃糖,好久没有见到北京的奶糖了。

几天后,我收到了北京流行的杂拌糖,说来难以置信,两天的时间,我报销了两斤糖。不知我今天的糖尿病不知是否那时候打下的基础。

半年以后,我有转到历城县柳埠公社支农,我一个人管了几个村,每天要走几十里路,到村里去指导深翻地,指导整党建党。说起来像黑色幽默,一个不满18岁的小当兵的,一不是党员,二没有当过农民,却人五人六的在做这些事情。

印象最深的是当时的吃饭。因为一下乡就是几天,背的干粮是地瓜面煎饼。刚开始吃很香,但是两天过后,肚子里直翻酸水,有一种烧心的感觉。而公社干部们也给我留下深刻记忆。他们最在意的是自己的自行车,在当时,既是最重要的交通工具,又是最值钱的财产。有时想节他们的自行车骑,得到的回答居然是:我把老婆借给你骑吧。

支农的生活,对我的锻炼极大。

后来我回到五连,又不小心摔了跤。又是郑连长,在关键时刻伸手拉了我一把。

没有这一次援手,我今天也许还在泥潭里挣扎。

那是冬季拉练,连队驻扎在山东历城县的一个村庄学校里,我把墙上的一张毛主席像贴在了窗户上挡风,被人举报,成了反动行为。团参谋长、营长等都到了连队,火药味浓得很。但是,郑连长坚定地替我说话,他说,年轻人,如果打他一个反革命,这一生就玩了。

最后,让我做了一个检查算过关了。但是,但是参谋长的话还犹如在耳:“在地方,这种行为就是反革命。”

谢天谢地,我在军队,还披着一张保护衣。谢天谢地,在连队还有一个连长作我的保护衣。

我在部队六年,一直没有提干,一直没有穿上梦寐以求的“四个兜”,眼看着许多北京兵当了干部,我还是一个兵,心里实在不好受。还有不少战友是这么对我说的:别看我们提干早,但是你最有后劲!

只有我知道,就在部队而言,我的后劲没有了,被撤走了。因为郑连长后来被调到了团里,当了作训股长。我失去了一个可以时时提调我的领导和老师。

不过,郑连长这样一个知识分子的干部,也有着不少的先天不足。他有些自负,不爱接近上级,好较真,清高。这种性格,也是要摔跟头的。

其实,我身上的毛病,他都有。反过来一样,他身上的毛病,我也都有。他对我如此青睐,无非是在我身上发现了他的影子。

郑连长也不得意,没有在部队施展他的才华,当到营职干部就转业了。

而我在郑连长到团部工作后,就基本上没有同他联系过。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,是因为不好意思,还是因为多少一点怨气,还是没有了劲头?总之,一直到我复员回北京,一直到我在北京工作了很长时间,我在工厂,在中央文献研究室,在凤凰卫视,其实已经取得了不少成绩,改掉了不少的坏毛病,值得向郑连长炫耀一番了,但是我都没有和他联系,尽管我一直忘不掉那络腮胡子,忘不掉那略带沙哑的嗓子。

可是,我听说,他在不断的打听我,他坚定地认为,尽管我没有在部队提干,但我仍然是最优秀的。

每每听到这些,我都有说不出的一番滋味在心头。

去年,连长有机会到北京,托人带信给我,希望见个面。我当然去见了。算起来,已经有30多年未见了,连长还是戴着一副黑框眼镜,还是密密的络腮胡子,说话还是带一点沙哑的准普通话,只是明显的老了。

人老了,心还没有老。因为看到我做的《领导者》杂志,调动起他的政治心结,一直在和我探讨国际和国内的大事,有时,还有些愤青观点。那种激情,依然如当年的连长,依然同当年在队列前训话。他还说起,他在网上也有一个笔名,用这个笔名发表一些针砭时弊的文章。

我注意看他的眼睛,知道他也在看我。在他的眼睛里,我读到了一种感觉,叫欣慰。

第二天,我陪他到恭王府参观。在乾隆写给和珅的“福”字前,他说了他的坎坷,也说了我当年存在的问题,还有一些内幕。当然,现在看来,那些内幕已是过眼云烟。

后来,我到青岛去看过他,他又到北京来看过我,来往不密切,甚至电话也很少,更没有什么柔情蜜意。但是,彼此心里,都有对方的一个位子。而每当想到对方,都会扯出一堆故事,扯出一段历史。

这就是我的连长,叫我不能忘怀的一个人。

附一

两三天以前,郑连长在五连战友群里发了他的一篇文章,附在这里。

郑敦启:我与北京兵

我与北京兵可谓是半世军旅情了。

六九年早春,北京兵来到五峰山。我在连隊俱乐部,让放下背包的新兵,一个一个地跟我对打乒乓球,开始了见面礼。稚嫩,好奇,一张张娃娃脸。小的15岁,大的不过17,8岁,来自北京外附,育才,广安等学校。他们是些学令童啊,却即将是连队熔炉锻治的士兵材料,让人陡生爱怜呵护之情。

新兵训练,是以三大条令为核心的军人养成训练。对是学生背景的北京兵来说,领悟不是问题,很快就上步了。关键是意志,心理,体能训练。清楚记得,大家训练热情甚高,当时以蹇申玉为代表的老班长要求很严,北京兵自觉服从。在操场上,大家一遍一遍地操练,从凌乱到整齐划一,进步很快。

早春的五峰山,会骤然一变,飘出片片雪花来。起舞的雪花,落在他们脸上,身上,他们神情昂然,精神抖擞,此情此景,至今历历在目。他们中间,军姿挺拔,步履标准,当属刘新生,还有周志兴等,我常喊他们出列,做示范。新兵训练,窘态百出的是紧急集合。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叶国庆,他不仅出来最迟,背包,挎包,水壶,歪七斜八,象是货郎担子,提溜嘡啷。新兵训练最后是投弹。投训练弹,先是掷远,再是掷准。到了投实弹,个个心惊胆颤,手发抖,得手把手地教。最鬧心的还是叶国庆,投弹投不出抛物线,多是由头顶抛出,砸到地面,也就十来米远。到真投实弹,就有危险了。为防不测,我让战士在投弹处的左,右,后,挖了三个供二人使用的避弹坑,相机备用。到叶国庆投弹了,我教他打开拉火索盖,把铁环套在小指上,握住弹柄,跟他说,别怕,我就在你身旁。然后喊道,叶国庆,前边就是鬼子,准备,投弹!只听得他大喊一声,杀!手榴弹飞出了手……当叶国庆还在迟疑中,我一把把他摁到避弹坑里。手榴弹响过后,我们跳出坑,一看,投弹距离竟达到20多米,超过了他先前投训练弹投掷距离。

五连的北京兵,还真没有调皮捣蛋的,个个富有上进心。新兵训练结束,根据他们的素质,体能,表现搭配,分配到建制中去。选了曹志新,刘爱朝当通讯员,司号员,他们俩年令小,机灵。曹志新被高付营长看上了,我不太乐意放,胡营长又找商量,才放了。

连部文书姜书念走后,调周志兴当文书,这在当时有点破例,他不是团员、党员。但觉得他有才气,拿得起笔,篮球也打得好,虽是自负些,但是可造之材,下决心让他当了。象刘新生,李国棋,徐海军,刘春华,于占海,李鹏,李子卿等,他们有可圈点的表现,並逐惭显露各自特长,为大家所共认,並无连干部厚此薄彼因素。李子卿在炊事班,吃苦耐劳,十分难得,不久我们最先将他推荐给三局,转行侦听工作。

成长之路主要是他们自己走出的。后来我到了团司令部作训股,陆续调来刘新生,宋小波,陈知庶,后来还有路自平。这样,我又跟北京兵又一起相处了。他们几个,共同特点是,自爱自律,勤奋好当然是,品质优秀,曾未出过大的纰漏,足可信任。刘新生,文化基礎较好,作风严谨,有德国工匠精神,制图能力很强,不输印刷版。宋小波作风朴实无华,为人低调,公私分明,工作细致条理,家世鲜有人知。陈知庶严于自律,从不张扬,视野开阔,底蕴深厚,出言中肯。他们三人图上作业,化学估算,参谋业务,都较娴熟。后来的路自平,有学究气息,愿究学理,是做学问的好料,长于书生写作。他们对作训股发挥职能作用,功不可没,也为他们自己后来的发展,起到基础作用。

在团机关期间,我跟李国祺,徐海军,李鹏等五连北京兵干部,也时有来往。其实与北京兵的直接交往,我远不止这些。一到部隊拉练,与警通连的通信兵,警卫兵等,会迅速建立联系,不少北京兵我都熟悉。

我离开防化团,与北京兵的交往,並未由此断绝。徐海军,李国祺因工作到青岛,每次都会把我拉到一起,聚会叙旧。陈知庶驻港期间,来青岛也看望过我。他留给我的香港回归纪念计时器,至今还能显示。十年前,我在北京约见了周志兴,我们叙及了以往,也漫及当今时势,林林总总。他陪我逛恭王府,风景只是交谈的陪衬物。后来他连续两三年,给我寄送他主编的《领导者》《财经文摘》,遗憾的是,我对他没做任何助力。他来青岛,也看望过我。

陈知庶自离开防化团,曾在防化一团,总参防化部训练处任职,防化部组织全军防化兵会议活动,常会碰到一起,在房山,盖县,成都,昆明,工作之余,他总会陪我转悠,叙旧,纵谈当今,讲些趣闻逸事。昆明会议结束后,他约我一同去桂林,见了她未婚妻。他曾邀我去北京故居,拜访过他母亲傅涯前辈,瞻仰过陈赓大将的遗物。他将新出版陈赓大将的援越日记,传记,画传,寄我拜读。知庶的一片真情,感我肺腑。

与我联系较多的是国祺。:每次去京,需要他陪同时,他总是全力以赴。约见北京战友,我总是通过他张罗。他情深义重,古道热肠,爱憎分明,甘为战友两肋插刀。每年春节前夕,我总会接到他拜年电话。其感情之炽热,让我每每不能自持。

碍于篇幅和水平所限,我未能一一提及与我熟悉的北京战友,在此向你们表达诚挚问候,並致歉意。也以此文,作为鼓动我写写北京兵的一些战友的回应。

北京的战友们,感谢你们,在我垂暮之年,还能为你们所念及。最后,我把白居易长恨歌中最后一句,“此恨绵绵无绝期”,改为“此情绵绵无绝期”,来称颂,祈愿,我们战友情的天长地久。

附二

我的战友,北京兵李国祺写连长的文章。

李国祺:说说首长郑敦启

志兴在他的回忆文章中回忆了老连长郑敦启,勾起了我对郑敦启首长的许多回忆。

年我和志兴一同入伍来到位于五峰山的防化团五连。郑敦启那时是五连副连长,连长是林文义。但是由郑敦启副连长负责训练新兵的事宜。

郑敦启那时29周岁,山东即墨县人,一张文质彬彬的脸戴着眼镜,还有比较扎眼的络腮胡子。听老兵说过,郑是大学生,从学校肄业来到防化团当兵。郑连长说话比较温柔,没有其他山东兵的粗音大嗓,喊起口令来也是比较的细声细气。看得出来郑连长比较喜欢北京兵,愿意和北京兵拉家常。我对这位大学生连长满怀钦佩之情,我觉得他很有军人风度,是一个行动潇洒,谈吐文雅的领导。

当新兵时,有一次我站岗,郑连长前来查哨,看我尽职尽守比较满意,当天晚上点名时表扬我:李国祺在哨位忠于职守,站姿标准,值得表扬。这一席表扬对我就是一个很大的鼓励,一直鼓舞着我在新兵阶段的训练。在新兵训练中老连长调走了,郑敦启正式成为五连的连长。新兵训练完后进行考核,郑连长在现场指导我取得了投弹45米,射击9发子弹81环的好成绩。我还被选拔为汽车驾驶员即将前往团部进行训练。可在进行体检时说我高血压不合格,又是郑连长出面找到营部杜军医,重新为我体检通过,圆了做汽车驾驶员的梦。

年底郑敦启调到团部任作训股长,我则于年调任后勤装备仓库主任。虽和郑股长不在一个部门但是经常见面,我也有时到他的宿舍坐一坐。年初他告诉我他要结婚了,对象也是北京人,叫徐玉成,中央财经大学毕业后分到了贵州三线工厂,经人介绍和郑认识了(后来听说介绍人是军区作战部长李定一,李定一和徐玉成的父亲是老战友)。我听后很高兴,祝贺他找到了一个北京媳妇。后来还是我和徐海军、延晋中、李鹏帮助郑股长刷的新房,活干得不怎么样,弄得满头满身都是白灰。但是郑股长很感谢我们,那晚是郑股长妻子徐玉成为我们做的面条,遗憾的是少了点,大伙没吃饱。

郑股长结婚后很快有了一个女儿,叫郑宁,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,可惜出生时难产胎儿脑积水,生后有一只脚有点内翻,郑股长非常着急,到处求医,孩子两三岁时就穿起了矫正鞋,还好慢慢矫正了一些基本看不出有什么残疾。我很喜欢郑宁,常常带着她玩耍。因此也加深了和郑股长夫妇的感情。

年我从防化学院学习回到团里,那时北京的老乡很少了,感到比较寂寞。那时郑敦启已调到边防一团任副团长,但爱人还住在济南防化团营房。他从边防一团回来探亲看到我非常高兴,一定拉着我到他家吃饭,这给感到孤寂中的我以许多的温暖,他还给我拿了许多书要我读,有唐诗宋词,还有克劳塞维茨的《战争论》,我们在一起议论历史,议论中外战争史,增长了许多知识。

我年转业,后来郑敦启也于年专业到青岛外经办。但是彼此好长时间未通消息。年我到青岛出差,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去看他,他非常激动。我坐车到他的寓所前远远看到他站在门口在等着我。我们在他家还有他的夫人一直谈了三个小时,意犹未尽,而后我离开时他送出我好远,那种依依不舍之情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。

今年春节照惯例我又给郑敦启首长拨了电话问候。那边接到电话知道是我,很长时间未发出声音,一分钟后,嘶哑苍凉的声音吓了我一跳,郑敦启哭着对我说:小李啊,老徐去世了!那凄凉的声音像一把钢针刺痛着我的心。我知道他老伴得了肺癌已经几年,但这突来的信息还是给我很大的打击。我尽量找宽心的话劝慰着郑敦启老人,那边嘤嘤的哭泣声还是不断。挂断电话后,我的心很痛。我的这位尊敬的老首长不知道会怎样度过他的余生,我很惦记他,希望青岛的战友也能腾出时间去安慰一下老人的心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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